又是夜班。
一位心脏外科手术后的男性病人情绪紧张地半窝在病床上，盯着头顶的液体，眼神里透着焦灼。
护士李红见状：“你别紧张，液体有我们看着呢，您不用惦记着。已经半夜了，睡一会儿吧，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，千万不能自己硬撑着。”
说完，李红又看了看病人背后垫的枕头，感觉有点高：“这么躺着舒服吗？会不会憋气？”
病人：“唉……挺不好意思的，什么都得麻烦你们，连吃饭都得你们喂。”
“看你说的，这不是刚做完大手术，体力都还没恢复嘛。我们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陪护，现在我们就是您的家人。”
“呵呵，那给我把腰这儿垫高点儿吧，这么躺久了真有点费劲。”
“行，等等，我去拿个枕头啊。”
这位56岁的患者身材魁梧，体重不下75公斤，手术后留置了不少引流、监护线路，翻身的时候需要十分小心，科里值班的三个“美小护”一起，还要费点力气才能帮他翻个身。一旁的杨会娟主任见状，也上前帮忙，四五个人配合着帮他变换体位，在腰后垫上枕头。
“现在怎么样，感觉好点儿了吗？”
“嗯，好点儿了。把脖子后面垫低点儿，硌得慌。”
“好的。”李红一边说着，一边撤下脖子后面的枕头。
“现在好多了。”
“行。渴不渴，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？”
病人舔舔有点干裂的嘴唇：“嗯，喝一点吧。”
晾好的白开水里倒上一点儿热水，感觉温度刚好了，端给病人喝。
宽慰了病人几句，看他闭了眼打起盹儿来，李红才坐下来开始写重症记录，看了看表，23:05，快到交班时间了。她舔舔暴皮的嘴唇，想到值班室有值后夜班正在睡觉的护士，打消了去接杯水的念头，低头核对输液卡。
窗外夜色正浓，月亮也倦了，悄悄隐进云层后面。
